妖精

小時候
住在非洲北邊靠近地中海的國度



那裡沒有所謂的高山
只有丘陵罷了
春天時 滿山遍野的野生大麥
去山上野餐 總是想盡辦法擺脫大人們的糾纏
一個人鑽進跟當時的我一樣高的麥子海中
當風吹過山頭 麥子海隨風起波
耳邊響起沙沙的聲音
那是小妖精們穿梭的聲響
閉上眼睛 深深地吸一口氣
還可以聽到他們細微的笑語

那年 我七歲

回台灣以後 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高山
高高矮矮 闊葉林和針葉林
天氣好時 漫步於山中小徑
陽光透過樹梢 在地面灑下無數白色的斑點
風拂過樹林 斑點也隨之晃動
在蟲鳴鳥語之外 還有些窸窣
妖精們結伴掠過林間 輕巧的 愉悅的
與我們擦身而過

那年 我二十七歲

2002-03-22 15:44:04